【予母情书】12

作者：曼陀罗烟
2024/9/18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11449

　　　　　　　　　　　　　　　第十二章

　　射精的快感缓缓消逝后，神智清醒，我才意识到，我犯下了一个弥天大罪。

　　我刚刚做了什么？我竟然肏进了妈妈的身体，哪怕只有一下，那也算和她发
生了关系，更别说，我还把精液射在了她的体内。

　　这个事实，让我忽然彷徨害怕起来，以往幻想的事情就这么有些轻易且滑稽
的发生了，让我感觉很不真实，但此刻龟头上的温软，又做不得假。

　　此时我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不再觉得刺激和香艳，鸡巴也从妈妈的阴道里
滑了出来。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我被妈妈抛弃的画面。

　　我怔着神望着沉睡中的妈妈，身体莫名的发冷，过了一会儿，我替妈妈穿好
裤子，然后逃避似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双眼紧闭，安慰自己是不小心的，妈妈
也没有被我弄醒，只要我不说出来不露出破绽，明天早上，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亲昵地叫我起床吃早餐。

　　至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把它埋在心里吧，就让它成为一个无法忘记不能
提及的秘密吧。

　　我拼命的催眠自己，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敢去
想。

　　一夜未眠，天蒙蒙亮，迷迷糊糊中听到身旁动静，妈妈起床了，蜷缩在被窝
里的我不敢睁眼，祈祷着妈妈不要发现昨天的事情，若是败露，我情愿去死。

　　幸运女神似乎听到我的心声，眷顾着我，妈妈如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然后来
到床边，轻声唤我起床。

　　沉重的眼皮抬开一条缝，妈妈的面容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脸
上挂着一抹潮红。我想要喊她一声，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的，始终张不开嘴。

　　妈妈又喊了我两声，见我没应答，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忧道：「怎么这么烫？
多多，快起来，我赶紧送你上医院。」

　　心神恍惚地被妈妈搀扶下床，迷糊中瞧着妈妈焦急的样子，心里面忽然难受
极了，没控制住哭出了声：「妈妈……对不起……」

　　说完我便没了意识，醒来后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胳膊上打了吊针，妈
妈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发呆，明眸中藏着一抹憔悴。

　　见我醒来，她收手坐直对我笑了笑：「醒了？」

　　「妈，我这是怎么了？」

　　妈妈一声轻叹，又微笑着说：「发高烧，都快四十度了，医生说你是晚上着
凉了。」

　　「哦。」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着凉呢，昨天晚上我明明是给你盖好的被子呀，今天
早上起床也是……怪了。」妈妈歪着头，自言自语。

　　提及昨夜，我心虚难受地扭回头，顾左而言它：「我从小身体就不咋好，算
算时间也该生病了，不过都是来得快好得也快，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妈妈也没多想：「说得倒也是，从小到大你没有哪一年不发烧的，记得你小
时候感冒怕打针，死活不愿打针，医生怕出意外，也不敢按着你强行给你打。」

　　「那最后怎么搞的，吃药吗？」我疑惑道。

　　「你小时候就是一个病秧子，吃药能好吗？最后还是我想出了个办法。」妈
妈有些得意。

　　「什么办法？」

　　「事先喂你吃一颗糖，医生再动手，你就既不哭也不闹了。」

　　「我有那么好哄吗？」

　　「真是这样，你小时候挺乖的。」

　　妈妈顿了顿，补充道：「现在也算乖。」

　　「乖个屁……」我小声嘟嚷，我现在这样，做过的那件事，何德何能承受一
声「乖」？

　　妈妈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去叫医生来给我做检查，烧退了大半，估计这两天
就能出院。

　　尽责尽心的照顾了我两天，第三天中午出院，回到家后妈妈吩咐我坐沙发上
休息，她则去了灶台前鼓捣做饭。

　　随着身体的恢复，又没什么事情做的我，不安害怕的情绪一直萦绕心头。

　　「我什么时候去上学？」我不想在家待下去了，也许在学校用心学习就能逃
避内心的恐惧，

　　「下周再去吧，反正明天就是周五，学校那边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

　　「没这个必要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去学校了，功课不能落下。」

　　妈妈扭头，略有责备地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着什么急，这几天你就
好好在家休息，学习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不然没两天旧病复发你的努力就是白
费劲。」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又忽然想到：「那你呢，不去上班吗？」

　　「我在家给你做饭呀，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妈妈炒菜，头也不回地说道。

　　直到周一前，妈妈都在家照顾我，我心里面一直都是空洞洞的，我总是刻意
的与妈妈尽少的交流，躲在卧室里，几乎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和妈妈在客室碰面，
而面对妈妈的关心，我都是含糊的回答，可能是觉得我大病初愈精神上有些萎靡
是正常的，妈妈也没说什么。

　　终于熬到了周一，我回到了学校，刚踏进教室的门，还没坐到座位上，陈诗
雨不知哪冒出来，背着双臂，对着我左瞧右看。

　　「你有病啊，盯着我看什么。」

　　我绕过她回到座位，她跟了过来，哼哼道：「有病的是你，我是看你的病好
没好。」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话刚出口，忽然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对，陈诗雨扑哧乐出声，见我一脸的不高
兴，她收起笑容，趴在桌子上闪烁着灵灵的大眼睛：「一周都没来上课，现在还
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有点严重啊，是白血病还是糖尿病？」

　　我没好气说道：「我得了禽流感，你最好离我远点。」

　　闻言，她立刻后撤：「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我没理她，陈诗雨瞧我一阵，坐直拿出书本，一声轻笑：「就算是真的我也
不怕，我倒还希望被你传染呢。」

　　「为什么？」

　　「因为生病了就可以请假回家了呀，你知不知道我多羡慕你，相当于比别人
多放了一个国庆假。」

　　「都没那个精力去玩，只能在家呆着又有什么意思。」

　　「在家呆着也比学校好，天天睡醒了吃吃了再睡，老妈还不会念叨你，多好。」

　　「倒也没错，这几天我妈连班都没去上，就为了……」说着说着我就说不下
去了，妈妈若是知道了我对她做过的那起不堪之事，她还会像现在一样爱我吗？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陈诗雨瞧我两眼，然后递给我一个本子：「喏，这是上
周你落下的重点，都记在里面了。」

　　「谢谢。」

　　「谢你妈。」

　　在家的时候想着只要将心思放在学习听课上，就能够逃避那天晚上我所犯下
罪过，可现在我才发现，根本没有用。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能会发生的事
情不断地萦绕在脑海中，我既无助又彷徨。

　　特别是到了晚自习，一想到马上就要面对妈妈温柔的笑脸，不安的情绪便又
来到了顶点。晚自习下课铃声刚一敲响，我像被雷击中一样，一个激灵，差点没
从椅子上摔倒。

　　「你发什么神经，吓我一……」陈诗雨嫌弃扭头，表情立马变了样，担忧问
道：「钱多多，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一脸彷徨。

　　「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啊。」

　　她伸出手来在我脸上一摸，湿莹莹的手指放在我眼前：「还说没哭，那这是
什么？」

　　「是么，哈哈，你看我厉不厉害，随时都能哭。」

　　我极其不自然的开了个玩笑。陈诗雨没有笑，皱眉问道：「钱多多，你到底
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没有吧。」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好吧，我有。」

　　陈诗雨得意地哼了一声，然后轻声问道：「你该不会真得了绝症吧？」

　　我无语瞥她一眼：「我要患绝症还能站这儿跟你讲话吗？」

　　陈诗雨抚着胸脯：「不是绝症就好。」然后轻声问道：「那你是遇到什么困
难了吗？」

　　「没……嗯……算是。」我轻轻点头。

　　她揽着我的肩头，口气豪迈道：「跟我说说，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帮你解决。」

　　我摇了摇头。

　　「是和女人有关吗？」

　　我一点头。

　　「是你喜欢的女人？」

　　迟疑片刻，我再一点头。

　　「你是不是把人家睡了？」

　　我下意识的又一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解释道：「你别乱说啊，什么
把人家睡了，我没有……不对，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准，我的确「睡」了一个女人，只是她无论如
何也想不到，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

　　陈诗雨松开了我的肩，指着我晃动着胳膊，一副「我懂你」的表情，不紧不
慢说道：「我知道是怎么一回儿事了。」

　　不等我回话，她凶巴巴地推了我一下：「你个渣男，哄人小姑娘上床就算了，
还不带套，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敢告诉家里人没那个钱打胎是吧？哼哼，活该！
我要是她，非得把你那玩意儿剁了不可，省得再让你霍霍别人。」

　　我知道她是在和开玩笑想逗我开心，可我真的笑不出来，一阵揪心的痛穿膛
而过。我低着头一言不发，见我不吭声，陈诗雨收起笑脸，轻声问道：

　　「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啊。」

　　「我……」我扭头面向她，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对她倾述，可我又清楚
的知道，这件事情，是不能够向任何一个人提起的，无论是谁。

　　「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你真把哪个小姑娘肚子搞大了？」

　　我挤出一个笑脸：「你想多了，就是前几天发了四十度的高烧，留了点后遗
症，头痛恶心，很难受。」

　　她狐疑地瞧着我，脸上写着不信。

　　「安啦，我真的没什么事，有什么事我还能不跟你说吗？我全世界最漂亮最
善良的同桌。」我揽住她的胳膊说道。

　　陈诗雨咕哝一句：「没事最好。」然后一脸嫌弃的推开我：「咦~ 看来你的
确烧得不轻，都烧成神经病了。」

　　「不跟你鬼扯了，我得走了，我妈还在等我。」

　　「快滚，替我向阿姨问好。」

　　和陈诗雨告别后，我似乎放松了不少，跑到厕所洗了把脸醒醒神，我可不愿
妈妈像陈诗雨一样看出我有心事。

　　可在校门口见到妈妈朝我招手的那一刻，心脏还是不由得扑通一下，不敢看
她的眼睛，低着头走过去，喊了声：「妈。」

　　「今天学得怎么样？落下一周的功课，老师讲的还跟得上不？」

　　「还好，嗯……陈诗雨给我做了笔记的，看一遍差不多就懂了。」

　　妈妈开玩笑道：「呀！我儿子有出息了，居然还有女同学给你做笔记。」

　　「大家都是同桌嘛，互帮互助应该的。」

　　妈妈感慨道：「说得对，所以人家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尽心的帮助她，
也就是你们这个年纪，才有这么单纯的友谊。」

　　我默默问自己，我和陈诗雨之间真的是单纯的友谊吗，或许她单纯的把我当
作好朋友，可我再清楚不过我自己了，像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我不可能不去幻
想和她发生点什么。

　　上车之后，妈妈调整了一下车里的反光镜，然后看着镜子问我：「今天想吃
点什么？去外边吃烧烤还是回家吃？」

　　「回家吧。」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问候，我尽可能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扮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我不再贪玩，晚上也不再偷偷看黄片，白天上课时
哪怕是心神不宁看不进去书，听不进去课，我都强迫自己握着笔的手不停下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好受一些。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即将迎来高二学期的学年考试，我似乎已经完全从
自责的漩涡中挣扎出来了，一心扑在学习上，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取得了全年级第
五的优异成绩，同时获得了学校颁发的奖学金。

　　　　　　　　　　　　　　　第十三章

　　妈妈看着茶几上的成绩单开心得合不拢嘴：「哎呀~ 哎呀呀！我儿子实在是
太棒了，考得这么好，今晚必须得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我心里美滋滋的，又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是高考，有什么可庆祝的，再说
连前三都没进。」

　　「名次只是一个参考，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妈妈都看在眼里的，真的很
棒。」

　　「嗯……我再接再厉，争取下次考得更好。」我低声说道。

　　「加油！」妈妈举了个拳头。

　　「加油。」

　　我从包包里拿出一封信袋递给妈妈。

　　「这是什么？」

　　「学校发的奖学金。」

　　「看样子还不少呀。」妈妈接过掂量了一下。

　　「不知道，我还没拆开看呢。」

　　妈妈拆开信封，拿出里边的一叠钱随意的扫了眼：「应该是两千。」把钱递
给了我。

　　我数了一遍，不差不多，有些诧异：「厉害呀，刚好两千。」再次伸手上交。

　　「干什么？给我呀？」

　　我点了点头。

　　妈妈笑道：「这钱是你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自己留着用吧。」

　　犹豫了一下，我把钱揣进包里，希冀的望向妈妈：「妈，我能不能问你要个
奖励？」

　　妈妈调侃道：「都是高中的人了，还像个小朋友一样，你是为我学的呀，还
要奖励。」

　　然后不等我回话，她挺直腰板说道：「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陪我去买身衣服呗。」

　　「你自己去买不行啊，又不是没有钱，是想存着给哪个小姑娘买礼物不是？」

　　「嘿，刚刚我想上交你自己说的让我留着。」

　　妈妈白我一眼，抄着包包斜挎在肩，催促道：「本来今天就打算给你庆祝的，
那就走吧，逛会街，晚上吃火锅。」

　　两人来到商场的一家服装店，我挑选了一身衣裳换上。

　　「这身不错，就这套吧。」

　　妈妈绕着我转了一圈，嫌弃道：「你这是什么眼光，要洋不洋，要土不土，
难看死了。」

　　「这叫fashion ，年轻人都这么穿。」

　　「就你fashion ，整那几个破洞跟混丐帮似的。」

　　「你不懂，哎呀，你就别管了，我喜欢就行。」

　　妈妈没再发表看法，问道：「就这身了？确定好没有，买了你可别穿两天就
不喜欢穿了呀。」

　　「怎么会呢，我肯定天天穿。」

　　「每次你都这么说，衣柜都快装不下了。」妈妈吐槽一句后，命我换下衣服
去前台结过账。

　　从服装店出来后，我和妈妈聊着天，走了没几步，忽然迎面撞来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没看路……是你呀，这么巧。」相撞的这人是一位约莫三十
五岁瘦高瘦高的英俊男子，他似乎和妈妈认识？

　　妈妈愣了半饷，笑着一拍手：「确实挺巧的，这都能遇见。」

　　男人看了看我，妈妈微笑介绍道：「这是我儿子，钱多多。」

　　又对我说：「叫叔叔。」

　　「叔叔好。」

　　「唉，你好。」

　　同我打过招呼，男人对妈妈说：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呀，一表人才，我还以为
是个小朋友呢。」

　　「在上高中，还算个小朋友。」

　　「呵呵，也是。」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随便聊了两句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妈，那个人是谁呀？」

　　「你二姨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相亲对象？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妈妈瞄我一眼，缓缓说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

　　妈妈哼了两声：「那天你醋坛子都快打翻了，以为我看不出来呀？」

　　我没想到，妈妈相亲那天我反常的举动原来都被她看在了眼里，不由得有些
尴尬。

　　「那……那你觉得他怎么样？看对眼了吗？」

　　妈妈来了一句：「你猜。」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用猜，妈妈既然大方的告诉了我，以及她方才和那个男
人尴尬的交谈，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但我还是装作看不出来：「我觉得你应该对他有点意思的。」

　　「嗯？」

　　「那个叔叔穿得西装革履的，长得还酷似梁朝伟，别说是你，就我那同桌见
了都得犯花痴。」

　　妈妈乐出了声，轻轻拍了下我的脑袋：「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你以
为我还在乎人家帅不帅？」

　　「那在乎什么？」

　　妈妈朝我使了个「自己想去」的眼神。这时刚好路过一家轻奢女士服装店，
妈妈的目光转向了店里好看的衣裳，我问：「你不买两件吗？」

　　「我又不缺衣服穿。」

　　「去逛逛呗，又不一定要买。」

　　我架着妈妈的胳膊往店里走，店员迎来：「欢迎光临，请问想买什么款式的
衣服？」

　　「随便看看。」

　　不得不说，专卖店里的衣服就是不一样，款式质感什么的都非常不错，我们
走到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前停了下来，妈妈上手摩挲了两下，从她目光中看得出她
很中意这件裙子。

　　「要不换上试试看？」我试探问道。

　　妈妈瞅了眼吊牌上的价格，摇摇头：「算了，不好看。」

　　「还没穿上怎么就知道不好看，先试试吧。」

　　妈妈有些心动，迟疑了片刻，还是叫来服务员带着她去试衣间。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后，吸引了我的眼球，一袭婀娜的连衣裙恰到好处地衬出
了她气质里清新、脱俗的特质。黑色的裙摆下，小腿更显雪白，端庄中带着少许
的魅惑，当真美极。

　　「怎么样？」妈妈走向镜子，一边问我。

　　「太好看了，简直天女下凡！」

　　「拍马屁，我觉得挺一般的。」话是这么说，但她眼神中明明写着满意。

　　这时服务员也在一旁夸赞妈妈身材好，这件裙子很贴合她的气质之类的话，
但妈妈不为所动：「算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出于职业道德，服务员也不再坚持，说完妈妈往试衣间走，我忽然心血来潮，
喊了声：「就这件，买了！姐姐，结账！」

　　服务员大喜，连忙跑过来操作结账。

　　妈妈跟着跑过来，拽了一下我的胳膊：「你抽风了不是？我没说要买。」

　　「妈，难得出来逛一次，就大方一点呗，这件衣服真的挺适合你的。」

　　妈妈翻了个白眼：「到底是你买衣服我还衣服。」

　　「我给你买呀！」

　　妈妈一愣：「你给我买？」

　　我得意地拿出奖学金晃了晃，意思我现在可有钱了。这时服务员小姐姐甜甜
说道：「原价1180，最近店里搞活动打九折，实付1060，请问要开放票吗？」

　　妈妈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不买，小孩子闹着玩呢。」说着又拽了拽
我，「行了，你的心意妈妈收到了就行，妈妈真不喜欢，再说了平时也没机会穿。」

　　「可以不穿，但不能没有。」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不听话了。」妈妈作势生气。

　　我坚持说道：「就当是我给你买个礼物吧。」

　　「我是你妈，不需要你给我买礼物，留着去哄你女同学吧。」

　　听到这话，我忽然有些沮丧，一声轻叹：「人家又不缺，既然你不喜欢就算
了。」

　　妈妈瞧了我半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哼道：「既然要送礼物你不得
送我喜欢的款式呀，要不然不白买了吗？」

　　「嗯？」

　　妈妈走到另一件款式差不多的枣红色连衣裙前指着它：「这颜色看起来不错，
比较喜庆，我挺喜欢的。」

　　我忙说：「还可以，穿上试试。」

　　妈妈叫来服务员带，去了试衣间，没一会儿便换好了红裙出来，比起黑色的
少了分神秘，多上一分妩媚。

　　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妈妈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了：「好看不好看？」

　　不得不承认，只要人长得好看穿啥颜色都好看，我干咳一声，故作镇定：
「还行，没刚刚那件好看。」

　　「你欣赏水平有待提高。就这件了，我喜欢。」

　　「你喜欢就行，随便你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结账，我去换衣服。」妈妈又照了两圈，神情满意地
回去试衣间。

　　于是我就这样开开心心地花了三分之一的奖学金。从商场出来，来到火锅店。

　　「特辣还是中辣？」妈妈问。

　　「都行。」

　　「那就特辣吧。」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妈妈也知道我的口味。

　　火锅上桌，吃到一半，妈妈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

　　「怎么了？」

　　妈妈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迅速捂上嘴，难受地示意了我一眼，往卫生
间跑，我等了一会儿，没见她回来，便跟了上去。

　　妈妈一手捂着胸脯，一手捂着嘴，在洗漱台前不停干呕，我拍了拍她的后背，
疑惑问道：「怎么了妈？」

　　妈妈摇了摇头，缓了好半天才回过劲来，说道：「不知道咋回事，心头恶心，
可能是被辣着了。」

　　我挠挠头：「谁叫你点特辣的。」

　　「你妈都快辣吐了，还说风凉话呢。」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别关心我了，去吃你的吧。」

　　「你真没事吗？」

　　「没事，缓会儿就好了。」

　　「可……」

　　话还没说，妈妈对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疑惑瞧她两眼，也没说什么，回
到了座位上。

　　过了有一会儿，妈妈回来，脸色不是很好，我起身说道：「妈，你是不是身
子不舒服啊？」

　　妈妈摇头，招手示意我坐下：「没什么不舒服的，天气大胃口不好，正常。」

　　说完她便拿着筷子继续吃着，只是吃了两口又放下筷子，看得出来她已经没
什么胃口了。

　　「要不咱们走吧？」

　　「继续吃你的，别浪费了。」

　　一个人吃火锅也没啥意思，火速对付完肚子，打了个嗝：「我吃饱了。」

　　「哦，那走吧。」

　　说完也不等我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回家途中妈妈忽然干呕，好几次深呼
吸才缓过劲来，我担忧劝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多大点事儿，回家休息会儿就行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到家之后，妈妈简单洗漱了一下，招呼我两句便去床
上休息，我不想打扰她，便回卧室睡觉。

　　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裤裆一片湿润，我遗精了。

　　而遗精的原因，来自刚才的一个梦。

　　时隔多日，妈妈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梦里的妈妈，全身不着一物，被我按在床上，从她的屁股后面插入，肆意奸
淫。

　　她试图挣扎，娇声呵斥，但没能起一点用，在我完事的那一刻，妈妈怒骂让
我滚出这个家，她不想再看见我，也就是这时梦醒了。

　　很刺激，很香艳，同时带着些许恐怖的梦。

　　那天晚上被我刻意忘记的罪责，伴随着不安无助的情绪再一次回到脑海里，
还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翌日清晨，吃早餐时妈妈有一句没一句和我闲聊，忽然问了句：「饭不合你
胃口？」

　　「没有啊，挺好吃的。」

　　「那为什么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我略显慌张。

　　「说不上来，总觉得你不太对劲，是不是最近干啥儿坏事了？」

　　「怎么可能，这两天不都在你眼皮底下吗。」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我扯开
话题：「你身体好点了吗？」

　　「本来就没什么事。倒是你，是不是不舒服？」

　　「真没有。」

　　妈妈狐疑地瞧了我两眼，没再说什么，洗了碗就去上班了。我锤了锤自己的
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害怕，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妈妈是不会发现那天晚上的事
情的。

　　　　　　　　　　　　　　　第十四章

　　假期的日子不咸不淡，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我刚从外边回家，躺在沙发上玩
了会儿手机，有人敲门。

　　起身开门看清楚那人是谁后，不由愣神- 正是我那讨厌的父亲。

　　这么多年没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可能是因为他没多大变化总是学着
成功人士穿正装，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对他的记忆太过深刻了些，尽管都是些不堪
回首的过去。

　　父亲同样是一愣，张了张嘴，也没开口。

　　「是你？」我率先打破了沉寂。

　　「多多？」父亲伸出手来想要碰我，我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扶着门语气不
善：「你干什么？」

　　父亲放下手，感慨道：「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

　　我冷笑一声。

　　父亲神情渐渐复杂，目光温柔的盯着我。可我却觉得很恶心，当初对我，对
妈妈那么残忍，现在脸上的怜悯慈爱又是做给谁看的？

　　我深吸一口，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父亲摇了摇头，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往屋里望了眼，问道：「你妈在家吗？」

　　「干嘛？」

　　「我想见见她。」

　　「妈妈不在家，而且她也不想见你。」

　　父亲拿出一个苹果手机盒递给我：「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还是想看你过得
好不好，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呵呵，我过得很好，我快要高考了，不需要手机。」

　　父亲缓缓收了回去，一脸欣慰：「多多，你懂事了。」

　　「懂不懂事和你有关系吗？」

　　面对我极差的态度，父亲也没生气，保持着微笑：「你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我订了个餐厅，晚上请你们吃饭。」

　　我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我们会做饭，不需要你请。你还有事吗？我要写
作业了。」

　　父亲像是没听懂我话的意思：「你去写你的，别管我，我等你妈妈回来。」

　　「随便你。」我一把关上门。

　　回到屋内，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等了半个钟头再次开门，父亲笔
直的像个标兵一样站在门口，对我笑了笑。

　　「你怎么还没走？」

　　「我说了我等你妈妈回来。」

　　我愤怒说道：「你到底想干嘛？你和我妈已经离婚了，你和我们早就没关系
了，我们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父亲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多多，爸爸以前脾气不好，总是打你骂你，是
爸爸不对，我跟你道歉。」

　　我眉头一皱，现在的父亲让我感觉陌生。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也不要站在这里等，我怕邻居误会。」

　　父亲神情黯然，低头沉吟片刻，说了句：「我过几天再过来看你们。」回头
离开。

　　看着他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要说我心里面没有一点波澜也是不可能的，他
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

　　晚上妈妈回家，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这事告诉她：「妈，今天那个人上家里
来了。」

　　妈妈没反应过来：「谁？」

　　「我爸。」

　　妈妈愣了愣，皱眉说道：「你爸？你爸今天来家里了？」

　　「嗯，不过我没让他进屋。」

　　「他干什么来了？」

　　「不知道，他说想见你。」

　　妈妈冷笑一声：「都多少年了，要说想我谁信啊？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使劲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准没安好心，指不定想着使什么坏呢！」

　　「倒也不至于，就算他没安好心也不会针对你，或者说就是冲着你才找上门
的。」

　　「什么意思？」

　　「你真不明白？」

　　我思考了一会，不确定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想补偿我这些年他没尽到的
责任？」

　　妈妈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可不需要他补偿我什么，迟来的温情的比草贱。」

　　「听人说你爸现在发展得还不错。」

　　「关我屁事。」

　　妈妈瞥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声轻叹。

　　我想到另一茬：「妈，我爸还说过几天再来看我们。」

　　妈妈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我说话。

　　我试探问道：「要不我们出去躲躲？」

　　妈妈不悦道：「躲谁呀？你爸又不是强盗。」

　　「可你不才说他没安好心嘛？万一他缠着我们不放怎么办？」

　　妈妈沉吟半饷，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再说吧，别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费
心了。还有五天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妈妈问道：「想没想好怎么过好自己的成人礼？」

　　「没想过。」

　　「不请同学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他们都不在家，旅游去了。」说是他们，其实我玩得好的朋友也就两三个，
陈诗雨旅游去了，至于另外两个男同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没来往了。

　　妈妈稍一沉吟：「十八岁生日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不能糊里糊涂的就这么
过了。」

　　我眨眨眼：「我想你陪我一起过。」

　　「这会儿想到我了？」妈妈双臂抱胸，眉头一挑：「以前你不都不让我给你
过吗，非要自己请客吃同学吃饭。」

　　我笑嘻嘻说：「十八岁生日毕竟特殊，我当然想和最特殊的人一起过了。」

　　妈妈「咦」了一声，然后笑吟吟地说了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有吗？」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妈妈拍拍我的肩，看了眼时间，便不再同我闲聊，上班去了。

　　五天后，起床时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洗漱后去客室，妈妈穿着那身我给她
的枣红色束腰连衣裙，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走近一看，美貌的脸上化
着淡妆。

　　「起床了，小懒猪。」

　　妈妈用如此亲昵的称呼，若是曾经的我，定然会感到不适，但现在我非但没
感觉不舒服，内心反而有些许雀跃。

　　「嗯。今天怎么想着穿起裙子了？」我瞅了瞅妈妈。

　　妈妈放下手机，笑着说：「为了不丢你的脸呀！」

　　我懵逼道：「丢什么脸？」

　　「我儿子那么帅，和你出门我这个当妈不能丢分，这身打扮应该够时尚了吧？」

　　我忽然明白过来妈妈的意思，欣喜之余又有些自责，原来那天我对妈妈说的
那句无心之言她一直都记着。

　　「太时尚了，走在路上别人指不定认为我们是姐弟呢。」

　　「拍马屁，赶紧去洗个头，换身衣服，用最精神的一面迎接自己的十八岁。」

　　我用力点了下头，不仅洗了个头，还吹了个发型，换上新衣服，神清气爽地
走出卫生间，从卧室来到客室。妈妈从鞋架上取下一双高跟鞋换上，这时忽然有
人敲门。

　　「去开门。」

　　我去开门，见着来者的那一刻，才想起来我和妈妈都忽略了一件事。

　　「你怎么又来了？」来人正是父亲。

　　父亲手里提着一个盒子，笑着反问：「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我没给他好脸色：「你知道还来。」

　　妈妈换好了高跟鞋，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几个大步来到门口，见着父亲后，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垮下去。

　　两人相对无言一阵，父亲微微一笑：「小璇，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妈妈闭上眼吸了一口气，语气淡漠：「叙旧的话就免了，赶紧说正事吧，我
和孩子还有事要出门。」

　　父亲看了我一眼：「今天是多多十八岁生日，我是特地来给他过这个生日的。」

　　「你早干嘛去了？」

　　「当初是我任性，对不起你们，我知道你和孩子都不想再看见我，但我真的
很想给孩子过一个生日。」

　　没等妈妈回他话，我冷笑道：「我妈陪我过就行了。」

　　父亲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妈妈，妈妈思忖片刻，说道：「你还是走吧。」

　　「小璇……」父亲朝妈妈缓缓伸出一只手，我眼疾手快的拦在了他们中间。

　　「我妈让你走，你要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父亲重重地叹了口气，妈妈将我拉到她身后，朝父亲说道：「钱钟豪，你就
非得在孩子生日的时候闹吗？」

　　父亲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沉默良久，父亲低声说道：「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给你什么机会，给孩子过个生日？这事你应该问多多。」

　　父亲看了看我，又对妈妈说：「不单单是对多多，我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机
会。」

　　妈妈不耐烦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

　　沉寂半饷，父亲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我们说道：「小璇，不管你信不信，自从
我们离婚后，我没有一天不挂念你们，我拼命的赚钱，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有这
个资格再来面对你们。」

　　听到父亲说完这句话，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妈妈，妈妈眉头紧锁，半饷后沉声
说道：「别玩假惺惺的这一套，你到底想干嘛？」

　　「我……」

　　父亲哽咽了一下，说：「我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