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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布林王国】22.卷终

第一文学城 2024-10-25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映于眼眸编辑:@ybx8
作者:映于眼眸 2024年10月1日发表于sis001 字数:9000   对人类来说最有利的就是绿皮从西边打来,因为那正好有条河拦在双方之间,人类作为防守方有一个最明显的好处,就是以逸待劳,维持现状即可,而绿皮作为进
作者:映于眼眸
2024年10月1日发表于sis001
字数:9000

  对人类来说最有利的就是绿皮从西边打来,因为那正好有条河拦在双方之间,人类作为防守方有一个最明显的好处,就是以逸待劳,维持现状即可,而绿皮作为进攻方,想要达到预期目标就要付出比防守方更多的代价,而这往往会成为事后统计出来的高昂的物资和人员的战损。

  虽然如此,但是世间没有什么绝对偏袒哪一方的事情,进攻方也有防守方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更多的进攻手段。

  防守方要维持现状,那就天然的限制了自己的行动,无法做出其他违背防守意图的部署,否则这就是放弃了自己预设的保护目标和防守意图,自己打乱自己的部署,倘若指挥官真的打算出敌不意,转守为攻,可这是十分冒险的行为,即使事后赢得了会战的胜利,却导致了原先的保护目标的损伤,很难说这是否算得上是“胜利”。

  所以绝大多数成熟的指挥官都不会如上述一般行冒险之举,于是防御会战也就如众所周知的一样维持现状。

  所以,当防守方为了保护目标而维持现状时,自然不能再进行其他行动,否则就是放弃维持现状的优势,那么进攻方想要达成目的的话,不可能绕过防守方的军队,就需要想方设法的制服敌人的武力,才可以继续进军。

  因此,进攻方就要准备非常多的计划以应对防守方的龟壳,而且进攻方是自由的,可以使用各种各样灵活的战术,防守方却只能见招拆招,不可能凭空拿出进攻方无法应对的手段来化解进攻方的部署。

  我这么说吧,除非康诺特和托林在从摩恩城出发之前就预料到会有今天这个场面,才有可能像一个神一样面面俱到。但这是概率极其微小的,人都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在见到棺材之前,怎么会落泪呢?

  贵族会想,说不定公主早就死了,咱们去铁爪山区不过是旅游而已,随便呆几天应付一下就算了,而托林是除了布莱恩公爵之外,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公主去死了,也就只有蒙受君恩的康诺特才是一心一意为公主好的人了。

  所以谁会真的想要救公主呢?谁又会猜到他们会有这么一天要在绿皮的威胁之下保护逃出生天的公主呢?

  你叫他们怎么“早有准备”?

  不过啊,尽管一开始没有人对救出公主的这件事情抱有希望,但事到如今,公主都已经活着回来了,那还能咋办?该咋办就咋办呗。摩恩王国的骑士有事真上啊,谁叫他们是湖中仙女的信徒呢。

  现在绿皮来了,但让康诺特他们失望的是,绿皮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虽然还是隔着一条河对峙,但绿皮所在的位置,地理的劣势远没有处在正西方向的那样不利,简单来说就是康诺特他们的优势变小了。很小。

  然而可怕的是,绿皮那简单到强大的脑子,他们具备的尚武精神所带来的战力差距可以完全抵消人类那微不足道的优势,甚至还有盈余。

  现在,『铁爪山区的狠小子』、『黑色岩地的老大』、以及『蛮荒兽人里的独眼佬』被哥布林小弟们吹捧起来的外号的所有者——独眼老大正站在高坡上俯视河对岸的人类们。

  站在独眼老大旁边的是头上带着鸟羽冠,时不时手舞足蹈的哥布林萨满,萨满的作用就是在独眼老大准备要开莽的时候给予适当的引导——老大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杀。

  罗姆没有跟随眼红得像野兽一样疯狂地踏进河水浅滩冲向人类的哥布林和兽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以往在血手部落时,每逢战时,他必都奋勇当先,每次拼命拼出一身的伤,那时他还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兽人生来就是为了打架的,毋庸置疑,这就是刻在每一个兽人基因里的,当他们开始有意识的时候,不用别人去教,他们就会知道自己是要打架的,他们无法想象不打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无止尽的战斗、战斗、战斗,兽人得到了什么?好像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

  打架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打架吗?是的。

  他们的创造者不需要他们能够产出什么,只要他们能够打架,打打打,杀杀杀,你不要思考,你不要去想你所做之事有何意义,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不听话的全都回炉重造。

  罗姆当然也和绝大部分的兽人一样,是一个只知道打架的莽夫,直到他遇到了先知,先知试图教会他主动去思考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去发散自己的思维,去学会开发自己的想象力,像人类一样可以创造奇迹。

  但是先知失败了,罗姆对先知逼他整天想一些有的没的的做法十分难以理解,所以先知收效甚微,罗姆觉得你有坐在那里想这想那的功夫,不如早点行动起来,还能多干点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躺着发烂。

  于是罗姆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打手,日日打,夜夜打,就这样过去了好长时间,血手部落也没啥发展,反而还越来越颓败了,再然后,就遇到了逐枭,再然后,先知死了。

  在那一刻,先知以前苦口婆心按着他的肩膀谆谆教导的记忆才回想起来,变得清晰,罗姆竟然发现,原来当时先知的表情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难过,还有那么的失望。

  从来没有人理解过他。

  也就是在那一刻,人生转折的那一刻,也是兄弟的死亡所造成的刺激引发的重大变化的那一刻,罗姆想要思考了。

  他根本就听不懂逐枭在说什么,而逐枭说的那些废话,真的可以帮助他们打败狼人吗?只要是他妈的正常的兽人,谁会相信逐枭的话?只会把他当成一个傻逼。

  可事实证明,事后他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拼搏,也仍然未能挽回飘摇的局面,最后还是落得丧家之犬的结局。

  后来想想,如果那天他按照逐枭的部署行事,也许能抵挡了狼人呢?即使血手部落逃不开被破的命运,可只要先知能活下来他就满足了,他日未必没有再起之日,虽然他没有想到以后那么远,但当时的他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护得先知一命。

  只是没有如果,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不会再有改变的机会。

  逐枭有时候阴冷的像一个怪物,但回想起逐枭对先知说过的话,罗姆认为还是对的。

  人最不该生出的就是后悔这个情绪,做错的事情就好好记在心里,不要再犯第二次错。

  天空阴沉沉的,深蓝色深到近乎于黑色的乌云积郁成扭曲的漩涡,不一会下起了大雨。

  雨滴流进了他的眼眶里,带出两行绿色的痕迹一直流到圆圆的脸颊下,交汇到下巴上的一条肉褶里,然后雨水滴落到胸膛上,那有一道道令人窒息的伤疤——全都来自于那天夜晚与狼人的血战。

  他想到了好多好多,想先知,也想逐枭,因为有时候逐枭很像先知,不是说性格像,而是他们都是绿皮中的异类,先知想要带给兽人更多的可能性,而逐枭更过分,他已经发展到了根本就不像绿皮的地步了。

  有时设身处地的想,有太多的难以挽回,当年黑色高塔坍塌,哥布林军团遭到精灵屠戮,五军之战的溃败,索伦的败亡,兽人被精灵、矮人和人类围剿,他们辗转流离在世界各地,而当时先知和罗姆等溃兵就是一群丧家之犬在这铁爪山区里苟延残喘,和本地的矮人争抢地盘。

  为什么兽人会落到这步田地?逐枭告诉他说因为兽人只想要打架,他们天生就站在了混乱的一边,就理所应当的会遭到秩序一方的排斥。

  有意思的是,兽人根本不在乎与世皆敌,他们只想打架,打输了,死了,无所谓,活着的兽人会像个机器人一样继续打,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打下去,不会再出现什么有思想的兽人来改变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改变。

  如果此时此刻,逐枭处在兽人的这个角度,站在这个位置,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

  罗姆不知道。

  他仰头迎着雨滴落在眼睛里,朦胧的视界中倒映着一个老兽人的面容,他不禁露出苦涩的表情,那是如此的苦,苦到不知道何为畏惧的他竟然想哭,因为曾经最亲近的人,也是最崇拜的人已经不在了。可你为什么还要留在我的记忆里?

  他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和以往憨憨粗犷的声音不同,现在的声音是如此的幽冷沉闷。

  “人类很团结,像苍蝇一样烦人,那些没有马的人类就是被俺们车飞的货色,不值得认真对待,可是那些骑马的家伙就不一样了,他们非常的硬,还像俺们一样勇敢,跑起来可以轻松的撞飞小子们,得让狼骑小子去缠着他们,不能让他们乱跑。”

  独眼老大和罗姆以及哥布林萨满看着前方的战场。

  三百多人的兽人大队踏着浅滩过河,缓和的水流只没过兽人的小腿,在他们撒开脚丫子疯狂冲锋时溅起大片的水花。

  那些装备良莠不齐的佣兵拦在河岸,举盾迎击,然而却在双方交击的一瞬间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兽人就像橄榄球员一样凶猛,第一排佣兵被高大威猛的兽人冲得往后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令人恐惧的击打声,被冲得乱了阵脚的人类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兽人一棒子砸破了脑袋,然后又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脑子像西瓜一样破裂,白色的黏糊糊的脑浆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迸溅出来,洒到了旁边的同伴的脸上,他恐惧死亡的同时又鼓起勇气,双手握着生锈的长剑刺进兽人的肚子里,兽人疼得大叫,那张咧开的嘴巴里长着两排狰狞的利齿,尤其是从嘴角伸出的獠牙让它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那个鼓起勇气的小伙子瞪大眼睛,恐惧地流着眼泪,同时双手用力地握剑搅着兽人的肚腔,他感觉已经把它的肠子给搅烂了,但是兽人痛苦之余却更加的疯狂起来,那只大手直接抓住剑刃,用力之大使得生锈的锋刃割破了它的手掌,绿色的血液沿着剑锋流淌下来,然而它却不管不顾,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他恐惧得用力,就像在和死神争夺性命一般,用力地搅啊搅,几乎要把兽人的肚子和手掌搅烂,那个兽人遭到如此重创即使生命力再顽强也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了,但它就是不肯认输,执拗地站在原地,它已经没有力气再战斗了,可它就是不能输。

  “去死啊!你这个怪物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佣兵恐惧地大喊大叫。

  迎着他的是对方的那双狂怒的小眼睛。他张大了嘴巴,感觉到一种震佈感充盈全身,吸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恍惚中,他失去了意识,感觉灵魂在枯萎。他的脑袋被另一个兽人砸爆,尸体慢慢倒下,可是之前被他刺伤的兽人依然抓着剑刃,剑刃几乎割断了它的手掌,它想要扭开剑柄上的手掌,手掌却死死地握着剑柄,就是不松开。

  最后兽人只得无奈地倒下。

  随后,场上爆发出了震天的吼声。

  “WAAAGH!!”

  兽人大队猛的突入佣兵组成的防御阵线,像一个三角形的锥子从中间凿了进去,在击破了第一排的人类之后,各种纷乱的声音顿时响彻了这个战场。

  伴随着兽人狂怒的吼声,还有人类恐惧的尖叫声,以及传令兵的呼喊声,一千多人的佣兵阵线竟然被三百多个兽人逼得连连后退,佣兵一边抵挡兽人一边后退着,地上留下了几十具不断被踩踏到血肉模糊的人类尸体,而兽人的尸体却寥寥无几。

  当佣兵阵线的中部遭到兽人冲击的时候,位于两翼的佣兵第一时间发生了迟疑,并没有马上去包围兽人,支援受到袭击的同伴,就是这段时间的迟疑,让直面兽人的中间的人遭到了灭顶之灾,损伤惨重。

  不是位于两翼的佣兵在梦游,而是因为他们还要防备更加狡猾,人数更多的哥布林军团。可是,当同伴的哭喊声传来时,他们才生出不敢相信的念头:中间的人怎么可能崩溃的这么快?这也太废物了吧?

  迫于战况紧急,这时候他们才想支援中间的同伴,可是,突破了两排、三排队列纵深的兽人已经变得势不可挡了。

  这时候只听见一声大喝:“佣兵们!以血龙之名!给我稳住阵脚!收缩队形,排出密集阵列!”

  佣兵们就像听到了光辉之主的声音一样,感觉犹如醍醐灌顶,连忙照办,紧急地收缩两翼,试图帮助中部的佣兵重新组织阵线:稳固底盘、加厚纵深以来抵挡兽人的冲击。

  兽人已经快要打穿了佣兵四排的纵深,就像一只手从中间撕开一条长长的面包,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阵线遭到摧毁的佣兵们必然会大乱起来,再难组成有效的战斗能力,可以预想到这样绝望的他们会很快就发生溃逃。

  不过奇迹却发生了,这些佣兵老油子们下意识的行动,看起来慌乱不已地收缩队形,一千多人只剩下了不到八百人,可是竟然默契的完成队列的变换,成功挽回了岌岌可危,差点引发全队溃败的危局。

  兽人们差点突破最后一排人类的防线的时候,却发现四周人流加速涌动,向后退却的人类忽然稳住了阵脚,后退之势越来越缓,兽人们向前突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它们狂乱地挥舞着大棒和砍刀,斧头等粗暴的武器,攻击着四周的一切的人类,却感觉人越来越多了,越来越挤了,身边的空间越来越小,连挥动武器都感觉被绊住了一样,眼看就即将要撕碎这帮废柴人类,却只能不甘心地看着防线缺口被源源不断的人类堵上,等到他们撞了一次又一次,人类一排支撑着一排,后面的人顶着前面,就是不后退,抵住了它们的冲击,兽人这时才惊觉,原来它们已经深陷泥潭。

  站在高坡上观战的罗姆吐出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对了,就是这种感觉,人类还是和以前一样。

  当年五军之战(精灵、矮人、人类 vs 哥布林、兽人),他所在的兽人军团冲向人类八大王国的联军,一开始人类也是顶不住巨大的压力,可是,他们却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变得顽强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挡住了他们。

  罗姆不禁长叹一声。如果当年人类没有挡住他们,让他们成功和其他兽人军团汇合一同夹击精灵和矮人联军的话,也许五军之战的胜利者就是他们了吧?而且历史也会因此改写。只是历史没有如果,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会变成遗憾。

  独眼老大见到兽人小弟们竟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冲破那些垃圾人类的防线,顿时心中盛怒。他狂吼了一声,挥舞着狼牙棒“砰”的一下砸在地上。

  “都是一群废柴!叫那帮垃圾哥布林赶紧给俺上!再磨磨唧唧的,等会俺就砸扁他们!”

  罗姆感觉脚掌都被地面震得有一丝发麻了。但他没有理会独眼老大的话语,默默地在高处观察了战场形势之后,手一指跟在步战侍从旁边的畏畏缩缩的民兵队。

  “看,那里!那帮人都是一群废柴,叫哥布林先去打他们,另外那些排在最前面的人类不用管,他们不是兽人小子的对手。”

  独眼迟疑地看了罗姆一眼,“那帮废柴人类有啥区别吗?”

  罗姆也不说多余的话,只是拿了一把勉强趁手的斧头,打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俺这就去打垮那帮废柴。”

  康诺特忧心忡忡地看着从兽人突入开始就出现骚乱的佣兵队,他对托林说,“战事不利,恐怕那些毫无荣誉可言的佣兵已经在商量怎么逃跑了,我们必须立即前进,让他们看见我们就在身边,和他们并肩作战,一边警告他们,一边提振他们的勇气,这样他们才会有坚持下去的念头,否则士气很快就会崩溃的!”

  托林巴不得这些佣兵能败得再快一些呢,因为他要引兽人到营地里去杀死公主。虽然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他却摆出战时的凝重和一丝焦虑的表情,“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的对手是那些更具有威胁性的狼骑兵,我们不能放任它们不管!否则要是让它们冲击到任何一支步战队伍的话,对后者来说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康诺特眉头紧锁。托林伯爵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这样的话得不到支援的佣兵队那边的形势就很危险了,不过一开始他们对佣兵的预期也不是能够击败兽人,只要能拖住兽人就好了。想到这里,他忧心忡忡地看了正在被兽人冲击地节节败退的佣兵队一眼,忍不住大喊:“以血龙之名!稳住阵脚!马上会有人去支援的!”

  说罢,他连忙对托林说,“让步战侍从去支援佣兵吧!”

  可是托林又摇了摇头,伸手指向绕开佣兵和兽人战圈,正在向他们危险而来的哥布林军团。“你认为那些种菜放牛的刁民能对付那么多哥布林吗?”

  “显然不可能,他们只会哭着喊着,然后像一群虫子一样四散而逃。”托林伯爵冷笑,“所以我想让步战侍从去承担那些刁民担不起的重任。”

  三千多人的哥布林军团像一团墨绿色的乌云一样逼来,随后托林下令,步战侍从便听令地缓慢前进迎战。面对人数六倍于他们的哥布林军团,步战侍从虽然紧张,却并不害怕,因为他们训练有素,士气高涨,对湖中仙女的信仰,以及对骑士的憧憬,每个侍从都熟知骑士道准则,让他们不能生出一丝怯战之意,如若在战场上卑劣的逃跑,那以后都将使家名以及信念蒙尘,再也不能晋升。

  可康诺特看着人数差距如此之大的双方,心中一痛,他不想充当逼迫部下殉死的帮凶,于是对侍从说,“去叫民兵队出击!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步战侍从的侧翼!”

  侍从没有一句废话和浪费时间的行为,马上骑马奔跑到由农奴组成的民兵队呼喊。

  很快,雷恩和山姆都收到了康诺特的命令,雷恩郑重地对他点头,而山姆则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仍然排在第一列,带头出击。雷恩骑着马,跟在民兵队伍后,以便随时观察战场态势,然后作出细微的部署。

  康诺特看着他们跟着步战侍从迎向汹涌而来的哥布林军团,就像是亲手把他们送上绝路一样,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纷至沓来,还没和兽人接站,痛苦就先一步而来冲击着他的脑海,让他心痛不堪。如果他真的亲手葬送了这支民兵队伍,还有山姆和雷恩的话,他一定会自责死的。

  但是他别无选择。

  谁都不可以逃避这场会战,为了公主,是的。

  为了公主。

  康诺特看着正在抵抗兽人的佣兵队伍,在损失了几百人之后,那条阵线明显缩短了一节,后面还没有接战的佣兵又马上填补因为同伴死亡出现的缺口,补齐阵线,稳固防御。而他们的付出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兽人鼓起的气势已经成功被他们遏制,拖在了原地,在佣兵溃败之前,兽人暂时无法继续威胁到后方。

  毋庸置疑,这次佣兵起到了他们的作用。这也让康诺特对这些佣兵改观不少,同时为他之前曾经对佣兵的刻板印象而道歉。

  这些佣兵虽然散漫、粗俗、无理,难以控制,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倾盆大雨落在战场上,给这片空间蒙上了一层水雾,让远处厮杀的人群变得模糊不清,由彩色褪成朦胧的灰影。

  雨水,尘土,与血液,骨肉互相交织,雨滴敲打在他的肩甲上,又从铭刻了一只血龙图案的胸甲上滑落下来,如鼓点般与喊声,叫声,震声奏响肃杀的进行曲。

  康诺特的乌鸦形骑士头盔,头盔上缀有呼吸口的覆面甲从中间凸起,凌厉又冷酷,头盔顶上有一团马尾般的白缨在雨中飘摇,他戴上了头盔,尖嘴处灰色的寒光一闪而过,如龙虾甲壳一般层层叠叠的肩甲与保护腋下的金属回碟亦流转微光来回应它的呼唤。

  远处,狼骑兵似乎收到了命令,整个队伍调转矛头朝着步战侍从的背后袭去,而步战侍从正在迎向哥布林军团,完全暴露出了弱点,如果任由狼骑兵恣意袭击的话,恐怕康诺特他们为数不多的精锐部队就要折损在这里了。

  康诺特当然要阻止对方,他从扈从手上接过骑士长枪,然后大喝:“摩恩的骑士们!为了女神!为了国王!为了公主!让我们来灭杀那些流着绿色血液的怪物吧!我们是枪,我们是剑!我们将如枪一样挺立,如剑一样锋利,而那些怪物则是松软的奶酪,将会不堪一击的被我们击溃!冲啊!”

  在他身边集结的扈从们登时响应,一声声怒吼从头盔中爆发出来,“为了女神!”

  战马先是迈出碎步,然后小跑,很快就跑了起来,三十个扈从跟着康诺特率先截向一百多个狼骑兵,虽然这提前选定地势不够平坦,但康诺特他们还是靠着精湛的骑术克服了种种困难,而且这已经是能找到的最适合骑兵作战的地形了。

  加夫兰家的小伙子敬佩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也热血上头的带着家族的骑兵们一同出击。不仅是他,还有很多侠义骑士被热血影响着,自发脱离骑士团的队伍跟上康诺特。

  剩下的贵族们来问,“托林大人,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吧?”

  托林伯爵看着远处的康诺特,然后和心腹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点头,拔出长剑,指向哥布林军团,“我们走!冲锋!”

  然后这批跟随托林伯爵的骑士都冲向了哥布林军团。

  可以看到,托林伯爵的队伍人数比康诺特多,队员都是成熟稳重的骑士,以及其麾下家臣扈从,差不多有三百多人。

  而康诺特那边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人,正好和他们的对手——狼骑兵人数相差无几。

  狼骑兵全都是骑着高大座狼的兽人,和人类的骑兵一样,狼骑兵在兽人的社会里也是高等的存在。

  自从古帝国的军团步兵衰落后,骑兵一次又一次战胜了旧时象征着无敌的军团步兵,于是步兵为王的神话破灭了,人们就意识到了在战场上骑兵比步兵强悍,骑兵的地位相比于古代已经是水涨船高,骑兵逐渐从辅战的职责变成了主力。

  兽人也是一样,即使是最狂的步战兽人,也不得不承认,他顶不住兽人战猪大只佬的猪突。

  而狼骑兵虽然没有战猪大只佬那么猛,但也不容小觑。

  它们排列的阵型并没有人类骑兵的那样紧密,而是非常松散,也许是纪律性不足的原因,而且还没有足够有权威的兽人作为队长。

  当处在外侧的狼骑兵看见了康诺特气势汹汹地冲来的时候,它们立即吵作一团。

  “喂!前面的快转头!旁边有人类冲过来了!”

  “你说啥迷玩意儿?还有人敢主动冲俺们?他怕是想被俺撞飞了吧!”

  “别他妈废话了!快掉头啊!”

  可以看见,虽然狼骑兵们发生了一些小小的骚乱,冲向步战侍从的速度慢了下来,不过却又能统合起来,执行各个队员的意见。

  当康诺特靠近狼骑兵两百步的距离时,后者已经在小范围里绕了一百八十度,把正面对向了康诺特他们。

  看这架势,双方将要发生一场激烈的对冲了。

  狼骑兵们大喊大叫,“冲冲冲冲!撞飞这帮废柴!”

  康诺特则握紧骑士长枪,人马如一。

  连接天与地的雨点被他们撞得裂成无数细小的分子,踏过的土地泥泞不堪,留下一串密密麻麻的蹄印,马蹄撒开时翻起湿润的灰土,落地后又砸出大片的水花,响起密集如雷的鼓声,震耳欲聋。

  在兽人的大叫,与马蹄沉闷如雷的响声中,双方撞在了一起,两团人马刹那间一顿,像两只大铁锤互相撞击,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处在最前方的康诺特,手中的骑士长枪瞬间刺穿了一个雄壮的兽人,然后一股反震力从对方的身上传递过来,立时间长枪不堪承受地“啪”地一声断裂,康诺特的身子猛然一震,感觉右臂被震得发麻,再看对方时,发现那兽人瞪大了血瞳,嘴里吐出绿色的血液,在它的胸膛处,断裂的一截枪尖刺破了它的心脏,它已经死了,脸上的表情极为不甘。

  在这电光石火间,同时身下的战马狠狠地撞向那兽人胯下的座狼,那头狼在感知到兽人已死的时候,发出一声哀鸣,而且奔行带起来的冲撞能力也不如战马,于是便被战马撞得倒退,又在一个又一个的扈从的冲击之下,驮着兽人的死尸跌倒在地,被推进的人类骑兵踩踏而死。

  骑兵最厉害的时候就是跑起来,冲撞到敌阵的那一瞬间,那股强大的冲击力能够轻而易举地撕裂一般的步兵阵线,而在那之后,如果骑兵的速度因为近距离接敌而减缓的话,那就开始危险了,被缠住的骑兵是最虚弱的时候,因为骑兵没办法跑起来,那他就没办法发挥自己骑马的优势,反而还会因为骑马被困在原地,手脚施展不开,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还不如步兵。

  以前也不乏骑兵被手持长矛的步兵缠住,然后被长矛挑落杀死的事例。

  康诺特在长枪断裂的时候,整个右臂都是麻的,而反观狼骑兵们在一开始吃了小亏之后,稍显颓势,可是它们又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狼骑兵手上拿的都是,砍刀,狼牙棒,斧头等短兵器,而骑士团大多手持骑枪,因此在刚才冲击的一瞬间占据了上风,可是狼骑兵太坚韧了,竟然没有被他们给冲垮,反而顶住了压力,然后等到双方都近距离缠在一起的时候,骑士的长枪反而变成了拖累,施展不开,而兽人的短兵器正好适配当下的战斗环境,局面开始对康诺特他们不利。

  人挤人,马挤马的混乱中,前方斜里砍来一刀,恶风扑灭而来,这一刀又快又狠,康诺特感觉脊背生寒,连忙抬起挂在左手臂上的泪滴形盾牌进行格挡。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铁边包木的盾牌表面竟然被砍刀砸出一道凹印,同时康诺特还隐约听见了木头里面发出的开裂的声音,他心中一凛,如果不是有盾牌的话,恐怕这一刀就要砍到他的头盔上了。

  兽人一刀未竟其功,手臂微抖,想来也和康诺特一样受到了震力的酸麻感,可它还是不依不饶,没有休息,马上接着砍来下一刀。

  兽人似乎都对砍人脑袋情有独钟,康诺特不得不举起盾牌再一次格挡,同时他也不甘示弱,丢弃了手中的断裂的长矛,右手伸到脖子左边,拔出背后的大剑。

  这把骑士大剑是如此的沉重,它是十字形的,约有一米六长,四根手指的宽度,剑身中间有一条放血槽,若非之前受到女神的赐福,并且骑士道有所精进,恐怕康诺特也很难一只手掌控。

  “砰”在盾牌格挡兽人的砍刀时,康诺特发出一声怒吼,右手缓慢地抬起那柄迫人的大剑,举到头顶,然后势大力沉地朝着兽人劈了下去。

  兽人面对这么刚猛的劈砍,即使手上握有砍刀也不能硬接,于是它想要闪躲,可现在旁边都是双方的骑兵挤成一团,互相骑在马上近距离的厮杀,根本没有转圜的空间。

  最后兽人眼看致命的剑光笼罩着它的面门,他无处可逃了,既然如此,那就拼命吧!它一发狠,狂暴地叫喊起来,双手握着砍刀迎向那支宛如神兵的大剑。

  “噗”在那间不容发之刻,大剑被康诺特用出了斧头的效果,直接将兽人的砍刀劈下,兽人承受不住巨力,手腕一扭,瞬间骨裂,力气没办法再传导到砍刀,于是大剑将砍刀劈出一个崩口之后,推着砍刀,兽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砍刀把它的肩膀砸断,那可是厚厚的刀背啊!康诺特竟然能用大剑推着砍刀将刀背嵌进兽人的肩膀里,由此可见康诺特的力气有多惊人!

  战斗有些混乱,四周都是自己人的扈从,以及敌人狼骑兵,冷不防的就有其他兽人从人群的缝隙里偷袭一刀过来,毕竟这里是在战场上,而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决斗,所以康诺特也没有生出被第三者插手的愤怒,只是冷静地利用套在左臂上的泪滴形盾牌格挡敌人打向要害部位的攻击,至于从人群中招呼过来的更多的偷袭,都打在了他坚硬的板甲上,虽然震得他有些疼,但只要一时半会没能破除他的护甲,那就暂时不用理会。

  现在,他一边用盾牌格挡来自前方其他兽人的攻击,一边再次举起大剑,举到头顶,那柄大剑就这样竖立在众人的头顶,一时之间给附近兽人带来了难以言喻的震佈感。

  兽人痛吼了一声,砍刀嵌入它的肩膀里,绿色的血液把右半身染得像流动的液酸一样,冒着泡泡,它的血液竟然在沸腾,它还想要继续战斗,可是手腕骨折的它再也无能为力了,

  伴着康诺特的吼声,就像是吐出积郁已久的怒气,之前他和狼骑兵两败俱伤,导致那次行动彻底中断,那次的耻辱,他一生难忘,誓要再次证明自己。

  而现在,洗刷耻辱的日子终于来了,他将会击败眼前的狼骑兵,踏过曾经绊倒自己的石头。

  大剑势不可挡地劈下,兽人疯狂地大喊大叫,“来啊!俺要是怕了,俺就不是他娘的绿皮!”

  “噗”令人心悸的斩肉声响起,又在一瞬间后消失,绿色和其他的浆糊一样的东西混合着飞溅在空中,大剑从上往下斩进了兽人的头颅,在斩到鼻子的位置后被颅骨卡住,兽人死不瞑目,被剑刃分隔的双眼仍然流露出生前的不屈之色。

  康诺特迈过了心中的一道坎,忽然有所明悟,仿佛念头通达,洗涤心灵,骑士道升格到了新的高度,反应到实际上就是身体素质全方面的增强,突破人类的极限,越来越接近其他的奇幻怪物的那种不讲道理的肉身,这也让他对女神的信仰更加的坚定了。

  他仰头看着暗灰色的天空,任由雨滴落在覆面甲上,沿着呼吸孔渗透,流在他的脸上。

  康诺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女神在看着他吗?

  祂是否想要亲眼目睹,祂最虔诚的信徒是如何为她抵抗邪恶,消灭邪恶的?

  一把斧头从混乱中砍了过来,而康诺特却轻描淡写地用盾牌挡开。

  他绝不能让祂感到失望。

  “女神在注视着我们!杀啊,骑士们!让女神看看我们为她奋力拼搏的信念!让她看看,我们是如何在她眼前把这些绿色怪物通通屠杀殆尽的伟大之举!她希望看见邪恶血流成河!直到邪恶溃败,污秽洗尽之前,不要停下来,冲啊!”

  他如此高喊,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洪亮,那么的有穿透力,传遍了整个战场,听到的骑士无不精神一振,那些因为看见同伴被兽人杀死的扈从,眼中的恐惧也慢慢被狂热取代,信仰的力量驱逐了震佈,充盈在每一个对女神绝对崇拜的人心中。

  “为了女神!”有扈从高呼道,接着一个又一个骑士仿佛打了鸡血般,竭力压榨疲惫不堪的身体,再次举剑更加激进地攻击狼骑兵,连防御都不顾了。

  在康诺特的领导之下,和他处在同一战圈的骑士都士气大振,扭转了原来对他们不利的局面。左支右绌,在兽人的蛮力之下苦苦支持的骑士,开始减少了对兽人的恐惧,同时又不失冷静的思考,如何最有效率的杀伤对手。这种反应直接提升了他们的气势,升起一种名为气焰的精神力量,让他们在客观上提升了战斗力。

  前文提到过,精神力量并非玄学或是魔幻,它是一种摸不着,却看得见的力量。它是真实存在的,可它不能被数字具化,也不能分成等级,它是一种介于唯物和唯心之间的东西。

  最直观的是一个人的外在(精气神)最能表现出精神力量。

  比如自信,一个人在自信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做事事半功倍,而同样的,在遇到挫折的时候,自信可能消失,由此便会产生负面的影响,反应到现实就是会感觉诸事不顺,从而心烦意乱,这就是精神力量被削弱的一个体现。

  还有高涨的士气、勇敢的情绪,也都是一种积极并且较强的精神力量,胆小的人是有可能生出勇敢的精神力量的,它的存在可以改变一个本来很弱的人,当然这并非在物质层面上提升他本人的力量,而是内心,所以才叫精神力量。

  即使他原来很懦弱,但当他的精神力量变强以后,他就会自然而然地与以前那种消极、弱小的生活方式背道而驰。

  综合来讲这也叫意志力,他能够分辨并且拒绝扰乱他的诱惑,正确的提高自己,进行自律、健康的生活,这都是一个人内心强大起来的表现,一个人的强大来源于内心,不单纯是依靠肉体的力量,他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件事想的是解决,而不是逃避把麻烦丢给别人。

  怎么看待军人的精神力量?道理也都是一样的。

  前文提到过:军人的尚武精神(军人经过训练得到的作战技能,以及在战争中千锤百炼形成的稳定的勇敢精神,为什么说稳定?因为普通人的勇敢是不稳定的);影响军人的民族精神(中国人就是勤奋,顽强,勇敢,西方人笼统的讲可以是:热情,狂热,信仰)

  虽然这些精神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但它已经成了一种文化符号深深的根植在该文化下的民族心中,一个懒惰的中国人,在某一天可能会因为某些触动,而自发的回复起源于文化自身的勤奋;一个在生活中容易放弃,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也会因为某一天的觉醒而改变,他会开始慢慢做成一件事情,不会因为接踵而至的失败而被击垮,这就是顽强;至于勇敢,我认为不必多说,革命抗战的那些伟大先烈已经告诉过我们,中国人有没有这种精神了。

  关于精神力量的解释,就先到这里,以后还有疑问再补充。(因为有人误以为是玄学,所以我不得不啰嗦了一大段)

  在康诺特、骑马扈从、侠义骑士与狼骑兵交战逐渐攫取上风时,山姆和雷恩领导的民兵团也遭遇了战斗。

  首先,民兵团的对手是哥布林军团,而哥布林军团大约有三千人(只靠目测的话这个数目不可能准确)。

  哥布林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三,相当于人类的孩童,而且受限于体量,它们的战斗力也确实很弱小,但有一点请记住,它们不是人类,它们生活在弱肉强食,自相残杀的绿皮社会中,也许它们很弱小,还很奸滑,顺风嚣张,逆风投降,似乎最常见的就是它们被兽人踩在脚下肆意迫害的样子,但哥布林不只有懦弱的一面,它们的基因里还有和兽人一样的暴力因子,在你不曾见到的地方,它们会运用灵活的头脑来组织队伍猎杀那些摸进绿皮地域的人类间谍、探险家以及寻求利益的商人,所以千万不要把哥布林和人类的小孩相提并论,小瞧它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哥布林不喜欢和比自己强的对手正面作战,而喜欢干的就是悄悄迂回,摸到敌人身后,然后跳出来给对方一个惊喜。

  它们渡过浅滩,佣兵们正忙着抵抗兽人的狂攻,根本无力阻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哥布林渡河,不过期间发生了一点意外,有些哥布林在过河的时候没有站稳,那小身板顶不住湍急的水流,被水冲的哗啦一下地倒在河水中,溅起大片水花,然后恐惧地叫喊着被水冲走了。

  这个意外减员没有让已经过河的哥布林在意,而正在过河的哥布林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在罗姆的威胁之下,它们想出了办法,互相拉着同伴,依靠联系起来的人力慢慢渡过浅滩。

  哥布林军团上到对岸(也就是康诺特托林他们的防御阵地),它们的队形十分散乱,看上去整个队伍力量不集中,不堪一击的样子,可是它们又很聪明,可以大概看出它们分出了两支队伍。

  一支迅速爬上一个小高坡,占据高地的优势,正面对着人类军队,然后停顿了下来,没有动作。

  另一支队伍走向民兵团,看上去十分莽撞的样子,而人类这边也对哥布林的部署做出应对措施:步战侍从和民兵团一前一后的向哥布林军团迎击而来。

  民兵团这边排着不整齐的方阵,原来规定的32*8的队列现在也乱成一团,那些农民基本上就是凭着感觉在排队,按他们这样的素质来看,很难说可以发挥多少战斗力,不过万幸他们的对手是哥布林,而不是强大的兽人。

  山姆和雷恩把这一千多人的民兵团大致分成三个品字形的方阵,也就是三角阵型。

  采用三角阵型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方阵冲锋,突破于一点的杀伤力,这是最常用的,根据情况的不同也有其他排列法。

  山姆和雷恩的性格不同,对如何指挥民兵团作战这一点却有相同的默契。

  他们经过商量后,一致认为应该主动进攻,而非被动防守,道理之前已经提到过了,防守要维持现状,在战术层面上,难以再做出违背防守意图的部署,所以防守是消极且被动的行为。

  反过来看,进攻当然就是积极的了。因为进攻方的进攻意图使得他不得不想方设法的攻破防御,于是就会施展浑身解数来进行作战,在面对防守方时,进攻者必定准备了多套进攻模式,以针对防守者的部署。

  所以,当敌人主动向你开战的时候,那一定是有了准备的(除了独眼),所以很多时候被动防守的都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雷恩以从小到大受到的军事训练,及山姆的雇佣兵经验来想,他们认为打防守战,战略上的防守不意味着在战术层面上也要进行防守,虽然这会失去了维持现状的优势,以及导致保护目标可能处在危险的境地,但这也会带来一个优势,那就是出敌不意。

  出敌不意是能够影响战争胜负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因为它会非常有可能打乱敌人的部署,给敌人制造一个弱点,在敌人反应不及的时候趁虚而入,从而令我取得在这之前都难以奢求的优势,更可能因此逆转原来我劣敌优的困局。

  而为了起到出敌不意的效果,就放弃防御优势的行为是否值得呢?那就不是当时的将军能够判决得了的了。

  孰是孰非,由上帝视角的喜欢指点江山的后世者来决定。

  山姆和通常意义上的指挥官不同,他不是骑在马上处在后面的人,而是站在民兵团品字形方阵的前端的第一排,真正的做到了和麾下并肩作战。这让他受到了农奴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我跟你们说,那些哥布林一点都不可怕,相反,它们应该怕我们才对!哎!就是这样。”

  山姆时有在队伍里和农民们嬉笑怒骂,和他们打成一片,这些笑话削弱了他们对于同怪物战斗的畏惧和紧张,他们那被自己压制的精神力量也开始慢慢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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